梦醒时分

    终究无法逃避，必须要谈到女人，回到那南宋风格的一吻，干湿兼备，悠远悲凉，这是我结束青春期后第一次这么清醒地认识到，造物者有美妙的情怀，当然，我也有。
    有些人喜欢通过文字窥探人的内心，有的人喜欢暴露自己来达到取悦大众的效果，而我时刻保持警惕，危机四伏......
    我无可否认，我将要讲的故事是一个好的故事，趋近于完美。不过，这个故事的叙述者不像大众中的你你你或者你我他认为自己能表达却还说自己才浅（恶心坏了），我当仁不让地冲出来，放一句狂言：我一个都不原谅！
    要从哪里讲起呢？要回到一周前的那个月黑风高夜，既可杀人，也可通奸。不过，这个故事与杀人和通奸丝毫无关，我认为它应该是一出月落乌啼霜满天的浪漫韩剧。故事中的主人公之一，即本人，经历了人生中浪漫至极的最后一夜，现在的心情差不多可以形容为伤愈复合然后发作再愈合再发作以至于感觉末日降临，业已死去。
     时间回溯到六月一号，正是儿童节，这让我想起我教过的学生，天真可爱，青葱欲滴。而身为他们班主任，我没有来得及给他们上最后一课，急匆匆地踏上了飞往厦门高崎的波音757，开始一段新的旅程。这次，我是要去见一个女人，一个仅次我妈重要的女人。我本应该在白云机场和高崎之间的飞行过程中就摔个半死，免得生出这么多枝节，然而上苍眷恋，给我留了个活口来讲故事，我不知道是喜是悲。好吧，我承认我厚颜无耻，和大多数人是一样的，我得在整个事发过程中向世俗和物质低头，以此消除内心的恐惧。你看着我的眼睛吧，那是一沟绝望的死水，狗叫声都唤不起一丝涟漪。
       飞机降落后，我拎着简单的行李信步走出机场大楼，外面一排长龙候着打的。正待我要加入到龙尾的时候，通道口缓缓驶入一辆白色的雷克萨斯ES350。那是一辆簇新的车，优雅的线条，咖啡色玻璃的天窗，在清一色的出租车旁边显得有如天降，神采骏硕。诚实地讲，我的虚荣心促使我多看了这车几眼， 然而，开车的好像是个身材极为窈窕的女子，从她关车门时那轻轻地一个手势，我本已猜想得到。不可思议，她径直朝我走来，我转身看看背后，怀疑自己阻挡了人家的视线或者道路。我的身后并无他人，我还没来得及避让，迎面走来的女孩脱下了墨镜，那种似乎每个开名车的女人都喜欢戴的墨镜，阿玛尼的牌子或者其它，折起来熠熠地挂在胸口。她的容貌清丽，眉眼可嘉，对我似有还无的一笑，我极力在脑海中搜索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过没用，一点都记不起来。她开口了：周海尘，认不出我了？我是易萌呀！易萌，真的是她？我绝对不能将她和现在的她联系起来，以前校园里的面包女孩，乖巧如兔，哪有这等妩媚的风韵。正向你我都知道的那样，世事无常，她脸上那个小小的痣告诉了我，她确实就是易萌。我努力地想从她的眼影里找回记忆，记忆却也并不永恒啊，我像一个木讷的和尚冒然钻入深山老林寻求佛偈却无功而返。易萌从我手中夺过行李，亲昵的动作让我浑身酥软，我在一大堆路人甲略带艳羡的目光中，朝着雷克萨斯走去。易萌打开后备箱给我放行李的时侯，我注意到她的衣服领口上的几个英文字母：GUCCI
       鲁迅翻译的版本说，时间是娼妓，它对谁都蛊惑，等到它厌了，便把你们都弃掉！我知道时间的推移可以改变一些人一些事，哪料到空间也因此改变。十年前的易萌，十七岁，经常骑着一辆山地车从我宿舍经过。那时大一，我并无其他男人的嗜好，只是喜欢趴在窗前读读小说，看看外面的老树跟和落叶，并于千万人中看到了骑车而过的易萌。我是在北航举办的旅行者协会舞会上与她相识。那晚，我记得音乐开得很大声，举办方选择了北京后海某条幽深街道的一个慢摇club。炫酷的慢摇舞曲响起，大多数人都加入到舞池中扭动肢体，在紫罗兰和梦幻红的灯光下舒展，我喜欢一切被妖魔化了的景象，正如我喜欢眼前的同袍，激情四射。我拿了一瓶喜力，坐在角落独自享受，眼角的余光瞟到了旁边一个穿纯白T恤的女孩，开始我只看到侧脸，后来不知是因为有人注视她的缘故还是什么，她将头扭了过来。不得不相信女生的直觉即所谓的第六感比男生强很多，我猝不及防，怔了一下，用一个饮酒的动作掩饰了过去。这种羞涩的感觉想必很多人都有过，如今，我坐在易萌的身旁，而她身下早已不是当年的山地车，而是沉静内敛的雷克萨斯。一起骑单车的感觉已经相当模糊，现在身陷宽大的真皮车椅所带来的快感才是最真实的。我想从车中的内视镜好好瞧一眼易萌，我想开口道一声：多年来无恙？然而，空气好像凝固，我慵懒的缩在前座，听车内音响飘出的陈绮贞的《旅行的意义》。我的心境就像伤情的歌手描绘的那样:你迷失在地图上每一道短暂的光阴。读书那会，曾经狂奔舞蹈贪婪地说话，现在，时间将我陶染成一个成熟男士，我开始习惯在静默中观看离开后的变化。厦门，并没有北京上海广州的钢铁森林，车走在环岛路上很适合我听歌，甚至懒懒的睡一觉。易萌开车的姿势很娴熟，时不时给我指点一下海滨外的岛屿，我喜欢她眼波流转给人作介绍时的样子。在旅行者协会那时，就是深深爱上了她毫不娇矜的态度，宛若在炎炎夏日喝一碗冰凉的绿豆汤，心怀感激。
        车开到了思明莲花别墅新区，门口立着西装革履的保安，接过易萌递过的停车卡并礼貌地点了一下头，示意入内。青石森森的庭院紧锁，葳蕤多姿的树木错落，在厦门住这样的房子恐怕是连我想都不敢想的。我不能再保持缄默，我笑嘻嘻地侧身过来对易萌说：你混得不错啊，都跨我一个世纪步入共产主义了不成？易萌没有回答我，笑而不语恐怕是最好的回答。车停在一栋独立屋的草地边，一道小径直通大门。大大的落地窗占了房屋的三分之一，两侧是碧绿丰茂的阔叶盆景。在我印象中，易萌不曾有过优厚的家庭背景，难道真是事业有成？难怪都不提前通知我就去接我，约莫是给我个惊喜吧。我一边坐在沙发上环视屋内，一边跟易萌说：你怎么知道我这个航班呀？易萌走到角落打开冰箱给我拿饮料，头也不回地说：听老同学说的来着，寻思好久不见，尽个地主之宜呗！我看不到她说这话时的表情，估计是比较不经意，我相信她不是那种向别人炫耀优越感的人，因为，每次瞟见她的眼神总是那么自然，我很惧怕一个女孩子从容地面对我的任何一个提问。巨大的背投电视，带透明电子管的组合音响，实木的地板，热带鱼的水族箱和米黄色的沙发搭配成非常温暖的色调，面积宽敞的客厅借此给了我一个很震撼的视觉效果。这就是传闻中的豪宅，而我此时坦然地蜷在沙发，品着豪宅主人递上的奶茶。我突然感觉像是在拍电影，导演在没有事先排练的情况下，将我和女主角植入到一场机场接人入住豪华独立屋的桥段当中。而我眼前的易萌巧笑倩兮，穿着拖鞋，在屋内尽显一个主人的热情大方，一点也不像表演啊。眼前触手可及的一切告诉我，这都是真实的，易萌的生活过得很不错，我该为她高兴。我没有直接问她这些年来都在做什么，获得了什么成绩，岁月已经将我磨砺得世故，老练。我像一个久经沙场的战士，在进攻之前，用长矛在周围划着弧线，虚晃一枪永远是最有效的，不让人看出你的真实目的。等到你的对手看清你的真实目的之后，已经于事无补，因为她早已被我搠倒。我就这样边思考边打量着屋内的活物和静物，洗去了一身的疲惫。
      易萌帮我把行李提到了楼上房间，并叫我跟过来看房间满不满意。她哪知道，对于习惯了漂泊的人，哪怕是一间草舍，也会死乞白赖地睡上一整天。我直接说：一切听你安排！我所要担心的是，这么大的房子，不会只你一个人住吧？易萌笑道：是啊，本来我和爸妈一起住，他们被我姐接到加拿大去，现在这里变成我一个人的小巢。我暗想：还小巢呢？抵得上我那住所十倍的面积，我那又算什么？袖珍巢？她徐徐道来：我姐和姐夫这几年事业发展一路态势很好，在加拿大买了房子，办了移民，这套房子也是姐买给父母养老的，后来又不放心两位老人家的身体健康，便剩我孤家寡人在这坚守。我听到这，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记得易萌以前给我说过是有一个姐姐在她读大二时就进了温哥华的一个研究所。那我就没有任何理由来担忧这突如其来的遭遇，我该好好地和易萌敞开心扉聊聊往事咯。易萌好像察觉出我的释然，浅浅地耸了一下肩，给我一个俏皮的微笑：不许使坏，我现在下厨房做菜，咱们今晚在家吃，你先休息一下！
    我表示顺从地看了易萌一眼，然后起身，询问书房的位置。读书，对我而言，永远是一种最好的休息。我有点装，但我装得很彻底，我一定要在虚构的世界中找回心境的安宁。我走进易萌指给我的房间，很温馨的布置，书橱上有许多与她专业相关的书籍，也不乏文史典藏。她的相框和一些精致的工艺品点缀其间，无不衬托着房间主人是一个乐于陶冶性情的人。我拿了一本《小说月报》，在躺椅上卧着，就着已近黄昏的光线半读半睡。如果我拿起的是什么《文心雕龙》，《西方哲学史》之类的书，肯定没有现在这么舒坦的心情。活着已经受了很大的束缚，何须还要拿些自己不太看得懂的书来骗自己骗别人。我没有去厨房帮易萌，我很想与她走得更近一点，但我知道迈不过这一坎，已经是多少年前的旧事，何不好好以一个普通的朋友身份对待？距离是一个很好的词汇，它教给了我很多，既保护了自己也不会伤到他人。有句谚语这样说：交浅莫言深，交深莫言浅..我想，是很有道理的。何况娥眉本是婵娟刀，斩尽风流世上人。我就这样想着，想着，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直到饭菜都做好了的时候才被易萌叫醒。一大桌的菜，看得我眼花，易萌这些年的手艺真是大有长进，还没吃我就陶醉了。清蒸鲈鱼，蟹黄豆腐，雪花牛肉卷......样样都勾起我对读书时流连过的排挡夜市的回忆。年华似水，却如此美好，真让我害怕老去。长长的餐桌上，器皿光洁，刀叉精美，我与易萌两端相对而坐。我想讲句赞美的话，但又显得有些多余，她都会懂的，她的眼神从未出卖过自己。易萌说我知道你爱喝酒的，特地去买了两瓶轩尼诗，今天我也陪你喝一点 ，说着开了一瓶给我斟满，也给自己倒上。易萌举起酒杯说：远道而来，我先敬你一杯！我忙不迭托起酒杯，谢谢这两个字还没讲完就一口干了。这是一顿难忘的晚餐，我们聊了很多，一直到十点多才结束交谈。酒真是好东西，那些煽情的话语恐怕只有酒后才会说得出。换做平时，你佯装文静我故弄风骚，总不能活得更酣畅些。等到两瓶好酒喝完，已悄然微醺，我起身说：我今天很开心，不过酒暂时喝到这，幸亏你买的是小瓶装的，要不我今天肯定会让你看笑话。我从没见过易萌喝过这么多酒，但她居然并无酩酊大醉的迹象。生活改变了你我，改变了年岁，也改变了很多看法！   
     易萌说，那好，我收拾一下，然后叫上几个朋友去ktv唱歌吧！我说好啊，不过我看你客厅的音响那么好，就在家一展歌喉也挺好的。易萌欣然答应，结果后来发生的事证明我的建议十分明智。我乘着些许酒意，打开了电视和音响，选了张怀旧的碟片插入。易萌收拾了一番也过来了，脸上的红晕让她显得越发迷人。一曲陈淑桦的《梦醒时分》响起，潜藏多年的情绪被音乐的旋律激荡得支离破碎，我将麦克风递给了易萌，那是我最喜欢听她唱的歌。我还记得，在酒吧里孤峰绝壁一样安静的易萌，内心里的念想一如歌词般炽烈：
      
      你说你爱了不该爱的人 你的心中满是伤痕 /
      你说你犯了不该犯的错 心中满是悔恨/ 你说你尝尽了生活的苦 找不到可以相信的人 /你说你感到万分   沮丧 甚至开始怀疑人生 /早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 你又何苦一往情深 /因为爱情总是难舍难分 何必在意那一点点温存 /要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 在每一个梦醒时分 /有些事情你现在不必问 有些人你永远不必等......
   
     我出神地盯着易萌，年少时的梦中人，如今就站在眼前，楚楚衣服，为我而唱。
     正像我听说过的那样，洋葱，女人，宇宙苍生，一切都会让我流泪。我被这幕景象深深打动了，这个叫易萌的女子占去了我太多的记忆，我们曾经拥有过的那些默契的相互欣赏，在这如魑魅幻影的回想中贴身而至。思念确是一条缠绕记忆长河的蛇，然而却被时光无情的斩断，我失魂落魄，独自聆听，最后在她的身边安静地闭上眼睛。徐志摩说，人的一生至少该有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不求有结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经拥有，甚至不求你爱我，只求在我最美好的年华里，遇见你！我竭力不让自己流下泪来，我的所有对于年少的期盼，对于青春的酸楚，都在这一刻竭力掩饰。都是伤了心的人，何必再玩成年人的游戏，能得到的未必最好，但，如果失去了，却只有冰冷的回忆，假若是你，你又能如何取舍？
     我有时候回想那些先贤们的话，人生的最大美好在于未曾得到，很是蛋疼！因为世界上仅存的关于林徽因，金岳霖和徐志摩的成年童话始终是那个年代的极少数人极理想化的最终幻想。当你老去，当你年轻的容颜变得爬满鱼尾，眼神混浊，拉碴胡子的时候，你会感叹，在我最美好的年华里，我为何没去争取我的最大的幸福？现在已经是奢谈幸福的年头，大家都知道最漂亮的女生已经很少出现在校园的林荫道，大都出入繁华的商业街，不再一辆自行车阳光灿烂横冲直撞，大多渴望开着名车霓虹闪烁招摇过市。我不能安于做那一介书生么？不会的，我还是那个敢于坚持最初梦想的人，这一点，永远都无法改变！
    我上前一步，想抱一下易萌，当你逐渐成长，在一位美丽的女士面前只想拥抱并无其它杂念的时候，我可以告诉你，你成熟了。我就这样，用我成熟的心态鼓励自己，上去搂住了易萌。易萌很礼貌地将脸埋在我的肩上，曾经是那么熟悉的发梢，那么熟悉的香味，霎时占满了我的心扉。
    虽然我和易萌重逢的时间跨度稍稍长了一点，但我明显可以感到她的身体依然是那种让人觉着很温馨的柔软。对于这种情形，我很少遇及，我向来是一个不知道适当安抚女生情绪的男人。我只能抱抱她，却说不出些许与这个拥抱主题相关的话语。不过，这不就足够了？人的一生中会遇到很多让你选择的空当，如果你解了人家的扣子，你就是动机不纯，如果你捧起她的脸，用你湿润的嘴唇留下个印记，并且很真挚地告诉她：哪怕你让我等十年，我依然很爱你。我相信画面肯定很浪漫，不过你会失去某些当时的冲动，然而不正是这个有得有失的过程让你激动万分，并为之欢欣鼓舞吗？因为你的心中还有爱，懂得爱的真谛，并不是去刻意占有，而是穷毕生之力去寻找你的最爱，然后用最简单的地球语言告诉她：你就是为了她而等到现在。这种境界并不高深，我也相信有智慧的人会不屑一时的快感，因为，我就是这样从一个懵懂的少年成长为心理健全的男人。很多人急于将自己推销出去，而我总是不失时机的退到千里之外-------我还想继续和这个世界谈谈。
       正像你们所想像的那样，我捧起了易萌的脸，很近的距离。可以看清她洁白的牙齿，在灯光下泛着健康，柔和的色泽。我很喜欢牙齿雪白整齐的女生，那简直算得上是在欣赏艺术品。我想起了许多有关清丽脱俗的词汇，甚至想到了川端康成笔下的雪国，故都，以及那个留恋于寺庙，樱花树之间的日本女孩，身着和服穿梭在花的海洋。这个意境如此空灵以至对我影响深远，我不能去评价，也不能去破坏，我只能伫足观望，将全人类最美好的情感写在脸上，奢求她漫不经心的一瞥。在这遐想的瞬间，我竟然忘了自己小学教师的身份，我的本意是想当大学老师的，我觉得这样才能符合我天马行空的思维和自我陶醉的情结。然而，不是，我确实是一名小学老师，我的四十个学生每天早上端坐在祖国南疆某个城市光线充足的教室里茁壮成长。我认为我的一生中物质生活会很贫穷，然而我的精神世界却如此瑰丽多彩，如果不辞职做点别的事的话，我估计将来很难找到一个情投意合的女孩子结婚。请原谅我就这点出息，在我年轻的时候，我确实每天期盼转角遇见爱，然后在某一个黎明到来前死在婚礼的刑场上。
       不过我的愿望就像你认为有天使一样，是很难达成的。原因很简单，我总是独行，很少带上朋友更别说是异性朋友游历。我缺少了与人交流的机会，我总认为自己是对的，年轻的时候把自己当作风，其实不过是草，风往哪边吹，草就往哪边飞。那么，一个孤独的人要想斩获爱情，一般情况下有三种可能。第一种，他很帅；第二 种，他很有钱；第三种，他刚好做了个白日梦。或许他想当一回少年维特，不过现实中就连绿蒂都没有遇到，如何是好？那么作为女生你也许会反驳，很帅是表象，很有钱只是结果，我要的是我的对象有潜力，有魅力，比如未成名前的马云，唐骏。。。
        我忍不住回头淡淡地丢了一句：我操！
        是啊，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操蛋，二十六岁也是一个很操蛋的年纪。当我还要感叹该得到的尚未得到，不该失去的早已失去时，很多人已经在业界崭露头角，而我不幸当了个小学老师，幸亏我的心态很好，尽管在每个夜幕降临的时候我会莫名的孤独。我经常在课堂上给学生灌输阳光心态，告诉他们世界的美好，人人大了都可以得到想要的。在说这话的时候，我学生们脸上的表情虔诚极了，仿佛就是圣徒在听耶和华扯淡，哪怕不太懂，也一个个吃了大力丸似的憋住一口真气，涨得小脸通红。
      不过，我回头一想，还是不要设计得那么深远，活在当下其实是一种不错的生活状态。眼下的易萌不也真实地出现在我的面前，甚至对于我的揽了她入怀也毫不介意么？我深吸了一口气，尽力克制自己迷离的情绪，以免做些有失风度的举动。可是，易萌今晚的眼神太迷人了，那我见犹怜的娇羞岂是凡夫能抵挡。我顺着最符合人类原始冲动的逻辑扫视了她全身一遍，那纤细的腰围，那雪白的颈项，那透过宽大棉质T恤凸显出来的胸部轮廓，高耸而挺拔，我虎躯一震，做了一个最英明的决定----在把她抱上沙发前顺便冷静异常地关上了灯。
       翌日初醒，天空晴好，光线柔和地撒了一地。窗帘附近的花瓶里种着些我叫不上名字的植物，散发着莫以名状的香气。这样的早晨，一辈子可能有太多，这样的心情，也许一生只有一次。我张开眼睛开始思考的时候，已经很不耻再去想一生了，活在温柔国里几乎是我贪生的唯一理由。易萌还没有醒来，通常这样的情形，男主角总是会先醒的，最亢奋的生物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先被晨曦惊醒的生物 ，这是我一以贯之的理论，除非你身上排列的是单细胞。我没有叫醒易萌，这个睡在枕边的尤物，就连闭着眼的时候都难掩天生的丽质。十年前，我只能看她，六年前，我能看她也能碰她，现在，我不能看她也不能碰她，因为她霎时成了我的女神。
      我轻轻地掀开被子，下了地，来到阳台。迎着远处红光初现的云际，我贪婪地猛吸了几口这个美妙早晨的空气。眼皮底下是一片林子，再顺着视线移过去，就是沙滩和海湾了。白色的鸥鸟在林子边缘和海天相接的地方来回飞翔，划出一片清明的曙光，而我立于天地之间，吐纳收放，惬意凛然。在这样的情景下，你可以把海岸边朦胧的小岛看作城堡，也可以将星星点点的渔船看作通往城堡的碎石小道，而环绕他们的波光粼粼的海面不就是一首莫扎特的晨曲么？圣音低徊，生动有致。我倾心于这个早晨，空气中满含草莓的味道，可惜这样美丽的时光总是短暂。指缝太宽，时间太窄，流年确实这样不经意！这边的感慨尚未终结，一双纤纤玉臂已经缠绕在我腰际，伴随而来的是易萌身上带着的香气，肌肤特有的气息。易萌呢喃着小嘴在我耳畔摩挲，微卷而乌黑的头发如瀑布般倾泻，几根调皮一点的发丝触及我的脸，一阵酥麻。易萌打着赤脚，穿着白色的睡袍，体贴倍加地伏在我身后。我侧转身，帮易萌理了一下额上的头发，搂着她的肩膀，朝海天相连的地方指过去：我希望每个黎明到来前你都在我怀里。。。
    如果我的知人之深，比得上我的自知之明，我就不会畅谈自我。不过本文通篇以第一人称“我”字用得特别多，有点像生活在遥远的地方的人给朋友写的一封私密的信。我本不该如此唐突，拿自己的私事来写文字，但是，我觉得一个人若是生活得诚恳的话，他一定是生活在遥远的地方了。生活在遥远地方的人敢去触碰禁忌，这是一种奇妙的人生体验。我乐于诉说的事物，不可能适合所有人。因为，没有人会削足适履的，只有合符尺寸的衣履，才能对一个人有用！人的健美的躯体，大半很快地被时光耕了过去，化为尘埃。像一本经书了说的，一种似是而非的，通称“必然”的命运支配了人，他们所积累的财富，被飞蛾和锈霉腐蚀掉，并且招来了胠箧的盗贼。
    读者之中，这些个情况我们都知道，有人是穷困的，觉得生活不容易，有时候，甚而至于可以说连气也喘不过来。我毫不怀疑在本书的读者之中，有人不能为那吃下了肚的全部饭食和迅速磨损或已经破损的衣着付出钱来，好容易忙里偷了闲，才能读这几页文字，那还是从老板或者领导那里偷来的时间。这很明显，因为我的眼力已经在阅历的磨刀石上磨利了。。。。。。

   

世界都在变 人是会变得！！！只是让人 给到 纠结！！！

期待下文啊！！！！

没经历过无法体会

难道是一起答辩的那谁。。。

呵呵，估计是

好长啊

既然是感觉还用说吗